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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1 / 2)





  房间里的摆设在她走后有些小改动,就是墙上多了她的画像,书橱里也是,右常带来的这些画像应该也是从房间里拿出去的,容渊把手里的画像放了回去,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

  幽冥人偏爱神色, 画上的无念却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裳, 手里拿着人界的海棠花。她喜欢热闹,闲来总爱到处去玩,不限于幽冥, 所以最后一次她出去的时候, 最初没有人在意,直到三天里没有她的消息,也联系不上,众人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她为什么不跟幽冥联系呢?

  容渊抬手, 抚了抚画上之人的裙角,那时候记忆虽模糊,但孩童对环境是很敏锐的,在不安的地方孩童也睡不好,容渊一直觉得自己在一个舒适温暖的环境中,直到那一天到来。

  既然有过安稳的环境,为什么没有告诉惦记着她的人?若幽冥已无她的家人,倒能理解,可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她不是吗?

  萧辰走上前来,抬头看着画像:联系不上,或者有什么理由让她不能主动联系。

  左忆想从不知名的女子那里得到她的消息,容渊缓缓放下手,眼神跟着沉了下去,你说,那女子知道母亲已经不在了吗?母亲的信物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此人定然认识无念,并且得到了无念的东西,至于是无念生前赠给她的,还是在无念死后她去了无念的住处,旁人暂时无从得知。

  天帝是条线索,这个女子也是,必须得找到她,还有左忆,左忆做错了事,也得由他这个尊主来罚,他是幽冥的人,可不是那女子手里随随便便的工具。

  ※※※※

  乘风依照辞树的吩咐,开始着手军中的调查,连日来发生的事件件诡异,相知没事的消息总算让他心情好转了些,而他这也才知道,原来他们给的传音石在星界里跟外面联络不上,难怪相知醒了却一直没跟他联络过。

  其实他即便嘴上不说,心底还是担心着相知会因为这事就此疏远天界与他,可军中旧甲查探一番没看出什么问题,却是揪出犯了些其他问题的人,乘风觉得如今对他们是松散了,得好好重新整顿一番。

  乘风从军中回来,想了想,绕到去了容渊下榻的地方,敲了敲门,他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清清嗓子在门外道:我准备去陛下处探望,你要跟我一起吗?

  这回居然话音刚落,容渊就给他开了门,乘风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挺直身板道:走吧。

  乘风从前其实就盼着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让他尝尝做哥哥的滋味,他小时候还去缠过母亲,天帝和母亲听了,都笑出声,天帝曾经真的是个好父亲,会把他幼小的他放在膝头,和母亲一起逗着他。

  他不讨厌容渊,只是这个兄弟来得太突然了,令他们所有人措手不及,况且还不是同一个母亲只是不管情况多复杂,孩子在最初终究是无辜的,若有的选,容渊恐怕也不会想要这样的身世。

  两人到了天帝寝殿,正好医官也在,他诊断完后,乘风问:如何?

  唔医官捋了捋胡子,皱了皱眉,有些奇怪。

  容渊投来视线,乘风闻言登时紧张:怎么?

  余毒拔得太慢了,不应该啊,就算陛下体虚,清除的速度也太慢了,所以才一直不醒

  医官百思不得其解,起身朝乘风赔罪:臣这就召集诸位医官,再为陛下诊断一番。

  药童正将喝完的药碗放进匣中,用盖子盖上了,容渊走到他面前:打开。

  众人都是一愣,乘风惊道:你可以说话了?

  容渊点点头:功法已成。萧辰用这话调侃他的时候容渊觉得不好意思,忽悠起外人来他倒是毫无心理负担。

  药童只好把匣子打开,容渊将药碗端起,隔着段距离轻轻闻了闻残渣的味道,没觉出不对,药碗里没毒。

  医官见他动作,奇道:尊主还通药理?

  容渊懒得多解释,只漠然道:略懂。

  其实并不。他不懂医术,但因为有紫莲在,能够分辨东西有没有毒,事情既然蹊跷,多怀疑一下周边也没什么不对。

  容渊将碗放下,药童低头整理,容渊垂眸瞧着他,忽道:你在紧张什么?

  药童身子一颤,把脑袋低得更狠,他本来就矮小,如此更加看不到面上的神情,药童声音细如蚊讷:没、没有

  医官是个护犊子的,知道容渊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得罪不起,赶紧赔罪:小徒若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尊主,在下替他赔罪,还请尊主饶他一回。

  容渊神情微微一动:怎么,只是在怕我?他收回视线,不置可否:你们最好尽快医好他,还想要本尊等到什么时候?

  医官忙答应:是,是。

  乘风一噎,这小子曾经冷冰冰的脸配上文字时,大伙儿还能自己在脑子里猜测语气,如今明明白白听见他的声音,才发现这人可比他们脑子里想得更不客气,要不是长了张欺骗性太强的脸,这态度得多得罪人啊。

  说起欺骗性,萧辰那出了战场就潇洒亲切的样子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容渊此刻本尊依旧在无念的房间里,萧辰心脉伤了,本来可以开始打坐的他又再度需要睡眠,容渊想让萧辰早点回去休息,自己独自在这里坐坐,萧辰却说要陪着他。

  两人坐在矮案边,正对着窗户,无念的窗外便是府邸里最大的那颗古槐树,偶有风来,树叶簌簌作响,风景虽好,看着却实在太冷清了些。

  树下有一张石桌,没有人气的浸染,显得冷冷冰冰,几片树叶落在石桌上,窗棂围起来的整幅画倦,竟是如此寂寥。

  容渊出神地瞧着,安安静静,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感觉肩上一沉,偏头一看,萧辰竟然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若心有坚冰,周身无人能触及,即便身在阳光之下,也只能感到彻骨的寒冷;若心有所念,得至亲至爱之人相伴,即便触目是萧瑟风景,也能品出恬淡的禅意。

  容渊目光柔和下来,他抬手碰了碰萧辰的脸。特别困倦是一回事,若不是容渊在这儿,萧辰也不可能在外面就睡着,容渊将他放下来,头枕在自己怀里,萧辰微微动了动,并没有睁眼,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就接着睡。

  只是他这一动,就把容渊方才满怀恬淡的温情给哗啦砸出几丈高的水花,容渊耳根热了热,不敢再动弹。

  天界的医官们正在天帝的寝殿里一块诊断,有人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润润嗓子,一抬头,忽见表情一直冷淡的容渊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温柔得能滴水,他霎时间看呆了,然后被茶水呛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