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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信徒第17节(1 / 2)





  林骁表情严肃,陈沐阳叉着腰跟在身后:“操啊,这到底怎么找, 报警吧?”

  林骁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扬问了句:“不超过24小时, 能报失踪吗?”

  陈沐阳摇了摇头:“她算未成年吧?”

  江扬又说:“可是满16岁了。”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林骁都没听,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不知道怎么, 忽然想起沈惊蛰第一次来家里的场景,那天天很晚了,他们飞机也晚点了一会儿,孙姨老早就说:“先生要回来了,林骁你收拾收拾下来吧!”

  收拾什么呢?为什么要下去等着?

  手机滴滴滴响了好几下,都是父亲在给他打预防针,一条一条都是大道理。

  他瞥了一眼,全当看不见,烦躁得很。

  车子驶进来的时候,他才慢吞吞晃悠着下了楼,林正泽老远就警告似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不要乱来。

  说着,手机响了,他匆匆说了句:“这是我儿子,林骁。”然后指着他,“过来帮忙。”

  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阿龙从车上下来去开后备箱,冲惊蛰鼓励地笑了下:“太太不在家,她说让你把这里当家,不要客气。”

  或许是阿龙的声音显得亲切,惊蛰笑了下。

  她眼睛被院子里的灯映得很亮。

  那时她站在车旁,在他去之前,没有挪动一下,眼神一直往林正泽那里飘,就好像后来每次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都会看他一样,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下意识反应。

  他其实并不讨厌她,只是讨厌家里突然多个人,也不太喜欢林正泽独断专行的行事风格。

  于是看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即便是这样,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于是这一刻的林骁,含着百分之二百的愧疚和自责。

  他就应该多问一句她哭什么。

  又或者……跟她一块儿回去。

  -

  惊蛰觉得自己可能梦还没有醒,她看到有人拿了一本书,书的背脊上印着沈x栖三个字,中间那个字没看清,但她觉得应该就是“沈寒栖”。

  她母亲就叫沈寒栖。

  户口本上原本叫小七,沈小七,考上大学的时候,奶奶去带她更改的名字,她自己取的。

  所以户口本上,是沈寒栖,曾用名:沈小七。

  奶奶叫沈九,并非行九,只是出生那天,是正月初九,母亲出生那天,是五月七。

  惊蛰小时候问,为什么她没有叫沈十三,她四月十三出生。

  母亲就笑着说:“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小问号精?”

  很多事是没有答案的。

  惊蛰像是被蛊惑到了,抬步走了两步,想叫住那个人,借来那本书看一看。

  她小跑着跟了上去,可是校门口车况复杂,她跑得很快也跟丢了。

  她站在拐角处愣怔好一会儿,终于才觉得自己梦醒了,她揉了揉脸,仰头看了看天空,秋日的南临,天空高远辽阔,风从皮肤擦过,带着沁冷的寒意。

  这里不是落阴山,不是那个小山村,也不会有一个叫沈寒栖的人。

  而且沈寒栖,已经去世十年了。

  惊蛰叹了口气,回身往回走去。

  想打个电话给阿龙师傅,但是一摸口袋,手机没了。

  她茫然无措地把自己浑身上下找了一遍,可是毫无发现,于是开始漫无目的顺着街道走,尽管心里明白被偷的可能性很大,但仍旧抱着几分:万一只是掉地上了呢?

  她走得稍微远了些,回去要逆着人流,但她记得路,她的方向感和空间感都很好,在密林里都不会迷路,来南临各种不适应,只是心理上的不适应而已,离开了固定的路线,她才发觉自己对这片已经非常熟悉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搂住她的脖子,是一个同龄或者年纪稍大她一点的女生,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长t恤,t恤扎在腰里,露出略显得宽大的胯部,披肩发染成金黄色,五官精致小巧,她比惊蛰略高一点,搂住惊蛰的脖子的时候,低着头跟她说话:“林骁叫我来找你。”

  惊蛰本来在挣扎,听到林骁的名字才安静下来,抬头“嗯?”了声。

  女生身边还跟着两个女生,都低着头在看手机。

  女生的笑容还算温和,略略松开惊蛰一点:“不好意思啊,看你挺可爱的。”

  惊蛰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心里很乱,乱得分不清头绪。

  街上人来人往,惊蛰没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有一些怪异,直勾勾盯着对方,刚刚她才跟林骁告别,他接了她的兔子,看起来挺喜欢,然后他去打球了。

  “去那边吧!我请你喝柠檬水。”她指了指路边一家奶茶店。

  惊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