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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妮妮......”颜欲抽泣着,她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妮妮,回趟家吧,你爸爸...你爸爸快不行了!”

  如晴天霹雳般狠狠地劈在优瑾妮心上,她平静地挂上电话简单地收拾好几件行李,搭上了去往c市的最后一班汽车,什么叫快不行了,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优瑾妮猛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乱想,可是不管怎么努力,思维却异常活跃。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没事,肯定没事,好人长命百岁!”

  被消毒水气味笼罩的医院,让优瑾妮有点恶心,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走在走廊上,脚好像被灌了铅一样,举步维艰。手术灯仍未熄灭,看到手术室外五六个,各怀心事、工人装扮的陌生人,长凳上六神无主的颜欲,优瑾妮冲了过去:“妈妈,我来了,妈妈看看我!”

  优瑾妮满是惊恐的看着颜欲,她的养母,这个给她童年,视她己出的女人,现已是满脸愁容,皱纹爬上了她的脸庞,头发蓬松凌乱,蒸发后的泪水,依然留有划过的泪痕,优瑾妮捧起颜欲冰凉的双手,反复揉·搓着,感受到温暖的她抬头见是自己的女儿,颜欲如小孩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优瑾妮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颜欲,手不停地顺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妈妈,别怕,妮妮在这里,爸爸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这话不知是说给颜欲听,还是在自我安慰,医院安静得让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手表上的秒针不停地嘀嗒,手术灯突然熄灭,优瑾妮即刻扶着颜欲迎到门口,一见医生便焦急地问:“医生,颖蓬他怎么样了?”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对不起,优夫人,我们已经尽力了。”

  已经尽力了?颜欲心里最后的坚强瞬间崩塌,泣不成声,昏厥了过去。

  候在手术室外的工人们窸窸窣窣议论着,突然一个人怒吼起来:“现在怎么办,蓬哥走了,我们也要养家糊口,这事怎么算。”

  到底发生了什么,优瑾妮茫然地看着他们,爸爸走了,妈妈也是心力交瘁,现在只剩下她,她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妈妈唯一的依靠。

  “各位叔叔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和蓬哥一起包了海达的工程,今天突然来人说什么海达老总卷款私逃,现在这工程要被另一家收回去,叫我们铺盖走人,要找更专业的工头,蓬哥一时气急和人争执起来,不知怎么的就纠缠上了,一个不下心踩空,从高架上掉了下来......”

  “是呀,是呀......”其他工人附和着。

  出来做工都不容易,可是现在他们家,现在简直不堪一击,她也没办法拿那么多钱来补偿大家,优瑾妮央求着:“叔叔们,这事我也挺难受的,但是你们看我爸爸刚去,妈妈现在也伤心欲绝,你们看能不能多给我几天时间,待我妈妈情绪好点,我和她好好商量下。”

  又是窸窸窣窣地争论,人心始终是肉长的,优瑾妮只求多给她几天时间。也没有推卸责任,倒是让工人们信服,还叫她节哀顺变。

  “事情处理怎么样了?”偌大的房间,安俊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五彩霓虹的城市夜景,手里不停摇晃着杯里的红酒,见joe推开办公室大门,他小小的啜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

  “现在情况有点棘手。”

  “棘手?还有什么事儿joe都处理不好吗?”安俊熙盯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双眸如冰,看不出喜怒。

  “海达,包工头优颖蓬死了!海达那边肯定是不能出面的,倒是我们要不要负责,这件事我不得不听你的意见了。”

  死了?呵呵呵,这样不是更好玩吗?有什么比亲人的死更让人惆怅,拖欠的工钱也不是小数目。呵呵呵,优瑾妮!goodluck,游戏才开始,不要太快输掉。

  cheers!安俊熙一鼓作气仰头喝完杯里的红酒,将杯子随手一扔,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安俊熙诡异地开怀大笑呵呵呵。

  第003章:生者奋发

  “小姐我都说过无数次了,这里不是海达,海达老板早跑路了,你别来烦我了!”男人不耐烦地推开优瑾妮,关上铁门。

  优瑾妮起身揉揉手腕,“怎么办,家里的钱给爸爸做手术,办后事花了大半,眼看着就要捉襟见肘,还欠着手下几十个人大半年的工钱,这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海达的老板死不全尸算了,害人害己。”

  唉,优瑾妮垂头丧气地回家,身后的影子也惨淡失意。

  “求你了,别!”

  刚进家门,见家里面一片狼藉,一中年男子举着优颖蓬的遗像,威胁着:“嫂子,别怪兄弟我无情,手下好几十个弟兄等着这点血汗吃饭,家里娃儿老人要养。”

  颜欲跪在地上乞求着放下优颖蓬的遗像,人都死了让他清净下,安息:“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没钱,有钱不会不给,工程都是自己的接的,老板跑了,这钱打了水漂真的拿不出来。”

  男子一听没钱,双眼冲红,将遗像高高举起,重重一摔,眼看着就要遗像就要砸在地上,优瑾妮奋身冲上前去,没注意脚下的杂物,失去重心,一个趔趄与遗像同时着地,遗像镜框摔个四分五裂,细小的玻璃渣溅到脸颊,如雪的肌肤绽开一朵红花。

  颜欲见丈夫的遗像被摔在地上,心里绞痛煎熬,无奈懦弱失理的她只有黯然泪下,优瑾妮亦是满心难受,人走茶凉,这个社会现实得让她厌恶,这些天她跌倒了无数次,这一次她依然会爬起来。

  “你不要太过分!”优瑾妮挺直腰板,义正气昂地说:“给我滚,不然我就报警。”

  “小丫头,你别不识抬举,是你该死的老爹欠我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中年男子中气十足。心想这小丫头片子能耐她何。这有理打官司他也站得住脚。

  “什么叫该死的老爹!”

  优瑾妮目如怨潭,仇视着男子,男子莫名心悸,他左顾右盼了下,又见地上镜框粉碎一地的遗像,那优颖蓬的微笑不禁让他打了个哆嗦,这可是刚死人的家,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还在......此地不宜久留,他食指颤抖地指着优瑾妮,语气惊慌支支吾吾地说:“小丫头,你...你别太嚣张...这钱...你做鸡...也得给我还上......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说完便屁滚尿流的离去。

  优瑾妮将跪在地上的颜欲扶到沙发前坐下,拾起优颖蓬的遗像,扶掉灰尘,试图扯出微笑,却发现嘴角太重,变成苦笑:“妈妈,没关系,明天我再去买一个相框回来。”

  颜欲痴痴地盯着优瑾妮放在茶几上的遗像,心里千愁万绪就是说不出来,优瑾妮默默地收拾好房间,坐到颜欲的身边几次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海达老板找不到了,工人的钱得自己赔。

  在心里暗叹了无数次气,她紧紧地抱着颜欲,心里委屈难诉,颜欲亦是斜靠着优瑾妮的头,感觉又回到了她小时候,颜欲突然开口:“妮妮,别去海达了,人早跑了,又摊上这么个事,定是不会出面的,别委屈了自己。”

  优瑾妮摇摇头,鼻子酸得厉害,她不委屈,是心疼,亲身父母去世后,是优颖蓬夫妇从孤儿院收养了她,给了她一个快乐的家,让她像普通女孩一样成长,眼看着自己毕业,两老该享福了,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灾难。拥抱的手更是紧了紧。

  安俊熙玩味儿地翻着办公桌上优瑾妮的简历,听joe报告说她今天成功击退了索债的男人,安俊熙小饮一口红酒,吩咐着:“joe,一次性玩太过,后面就不精彩了,在g市、c市各大人才招聘会置点,我要的猎物别让别人抢了去。”

  “妮妮,你过来下!”

  “怎么了妈,神秘兮兮的!”

  优瑾妮收拾好碗筷,走到沙发跟前坐下,颜欲拿出一个信封给她:“这本想着以后给你置办嫁妆的,你爸走的时候花了不少,妈也只剩下这么点了。”

  优瑾妮打开信封见是一张银行卡,又听颜欲这么说,心里万般难受。

  “妈妈,你和我一起去g市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虽说这两天,没人上家里面来闹,谁知道过两天是不是又开始发疯,反正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颜欲爱昵地拾起优瑾妮脸庞的一屡碎发拂到耳后,微笑着说:“妮妮,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和目标,这人的钱咱们肯定是要还给人家,想想大家出来做工也不容易,就算人不来闹,自个儿的心也难踏实,妈妈回老家看看那老房子能卖几个钱,我也累了,就想回老家过这下半辈子。”

  “妈妈的下半辈子不能和妮妮在一起吗?”压抑太久的眼泪,此时一发不可收拾。

  颜欲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只是不想成为她的牵绊,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有她在身边只是给她徒增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