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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2)





  宝婳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

  她醒来时, 已是天中。

  她愣了愣神,记忆还停留在七层佛塔之上。

  后来是二爷又抱着她下去的么?

  她走到次间, 便瞧见了梅襄面色似有些苍白,侧卧在窄榻上。

  宝婳发觉他的身体似乎又虚弱了些,掐算着日子,疑心他那奇怪的病也就在近期要发了。

  宝婳想了想,见下人们都在外面,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东屋里去。

  那屋里有笔有墨, 也有纸。

  宝婳趁着没人进来之前,便心思微动, 寻了张纸想要写信。

  她不敢写的太长,只写了短短两行,将墨吹干,想要将信托外面的小丫鬟送去。

  宝婳将信对折起来,匆匆往外走去。

  却不想一抬头就瞧见了方才还虚弱躺在窄榻上的梅襄正倚在门边上, 目光幽幽地看着宝婳。

  宝婳惊了惊, 下意识地将信藏到身后去。

  “二……二爷。”

  梅襄柔声问她:“宝婳, 你写了什么?”

  宝婳慌张地摇头,梅襄便颇强势地将她背在身后的右腕捉出。

  宝婳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她手里的信纸抽走。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 便当着她的面不徐不疾将信展开。

  宝婳的小脸都忍不住微微绝望。

  “原来是给三弟的信啊……”

  梅襄将纸合上, 那道沉静无比的目光又落到了宝婳的脸上。

  “想来是三弟他交代过你, 倘若遇到了麻烦, 就不忘了去找他是不是?”

  梅襄一点要发怒的模样都没有, 这反而更让宝婳感到不安。

  “二爷……”

  她的小嘴紧紧抿起,雾眸亦微微泛红, 生怕他要为难自己。

  却不曾想他将她揽到怀里, 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 竟好似在安抚她。

  “怕什么,不就是想要见三弟吗?”

  他漆浓的黑眸里掠过不明的情绪,轻声对宝婳道:“我带你去见他就是。”

  宝婳的表情忽然就变得错愕起来。

  梅襄说要带宝婳去见梅衾,他便说到做到。

  宝婳一路上忐忑不安地看着他,那份不安不仅没有因为有机会见到三公子而平息,反而在心底越扎越深,叫她觉得满心惶惑。

  直到梅襄将她带到一处凉亭,他们立在高处,便将低处的花园看得一清二楚。

  宝婳便瞧见了花园中身姿俊逸的三公子,和另一个穿着锦裙婉约温柔的女子。

  他们一个如清风,一个如碧荷,相对而处,竟显得十分养眼登对。

  那个女子,正是花灯节夜,宝婳见到的白熏珠,是元氏极为属意的未来三少奶奶。

  “婳婳,猜猜你现在过去会发生什么?”

  宝婳咬了咬唇,并未开口。

  “三弟那么疼你,一定舍不得你落泪,你想要求什么,他多半都会答应的,哪怕抛下了白姑娘不管,他也一定舍不得不管你的是不是?”

  即便梅襄没有明说,宝婳亦是十分清楚他话中的意思。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么那位白家姑娘就不一定做得了三少奶奶了。

  三公子他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更不能做出在未来妻子的面前,去偏爱一个丫鬟。

  宝婳不知道他会不会这样做,但他若真这样做了,他自己便会觉得惭愧,不肯再接受对方了。

  “二爷……”

  宝婳微微颤抖,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

  “你不是要去么,我现在带你过去就是了。”

  梅襄握住她的手腕,要将她拽去。

  宝婳不肯,忙投到他的怀里去,杏眸含了泪道:“二爷,我再不敢了……你不要使坏,不要破坏三爷和白姑娘。”

  她说着,小手还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着梅襄的心口,声音绵软轻颤,“二爷别气,宝婳知道自己错了。”

  梅襄的面色微霁,握住她的柔荑轻轻摩挲,“二爷不生气也不怪你,只是想叫你明白,你并不喜欢他。”

  他不生气?

  宝婳抬起莹眸,甚为困惑地看着他。

  “我说他要娶妻,你都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情么?”

  他勾着唇,眉眼间微微松快。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怕他破坏了梅衾与白熏珠的姻缘,她若喜欢梅衾,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三公子到了该成亲的年龄,能定下亲事就很好,听说三少奶奶也是名门世家的女子,与他必然匹配。”

  宝婳小声地解释,也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对。

  梅襄捏了捏她的小脸,“可喜欢一个人,你又怎么能容忍他娶别人呢,你应该生出对他霸道占有的心思才对。”

  他这么说,宝婳反而用着奇怪的目光去看着他,好像不正常的是他一般。

  这样做她不就成二爷了?

  而且她只是喜欢三公子而已,做什么要霸占着他?

  她要是与三公子有缘分的话,日后兴许会和那一院子的姐妹永远生活在一起,也许还会有其他姐妹……就连未来三少奶奶看起来人也很好。

  她们好好伺候主子,必然也是主仆一场欢谊,在宝婳的设想里,这便已经是极好的画面了。

  梅襄发觉她是真的没心肝。

  他的神情微微满意,抚了抚她鬓角落下的碎发,唇角微挑,“这样很好。”

  毕竟她谁也不爱,也就不会被谁夺走了。

  园中梅衾陪同白家姑娘说话。

  白熏珠忽然说道:“最近我听人说朝中那位祝大人在找他的妹妹,说是一个带着梅花胎记的女子,只是这天底下竟真有人的胎记能长得同梅花一般……”

  梅衾神色如常轻声问她:“熏珠妹妹方才说得可是那位祝九風祝大人?”

  “是啊,三公子也听说过吗?”白熏珠问道。

  梅衾唇角噙起一抹温润的笑容,却摇了摇头。

  只是他的眼中似有一抹深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