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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8)(1 / 2)





  那奇怪的血酒味,似乎也引来了颜如玉的异变。

  他的身体微弯,像极了忍受痛苦的颤抖,就在白大佬微挑眉,想要细细查看他的状况时,颜如玉身姿矫健,如同一尾鱼儿般从公孙谌的怀里溜走了。他凌空站稳,双目毫无神色,正冰冷地打量着出现在他身前的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

  两拨截然不同的杀意堪堪止住,齐齐看向颜如玉。

  颜如玉的变化如此之大,让人不能忽视。

  冰冷寡淡的视线里唯有肃冷,那漠然的神情几乎从不曾出现在颜如玉身上,却在那一瞬间让他整个人如同冰雕的雪像,连那美丽鲜活也被全然冰封。

  黑大佬的白发及脚,雪眸发冷,迟了。

  颜如玉会有这般变化,也在预料中,但那本该在之后立刻就解决,而不是真的成为这般雪娃娃的淡漠。

  白大佬看他一眼,阴测测地说道:你趁着我安眠的时候,倒是好一番算计。

  黑大佬横剑在身前,含着冰冷的肃杀,你有能耐,便杀了我。

  白大佬微笑,浑身上下冒出一朵朵可爱的白莲,随着那白莲朵朵落下,高处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数人脸色大变,其中就有蓝叶舟和颜辉。正待有人闯到会场上的时候,那朵朵白莲漂浮在颜如玉的身旁,像是在保护着他,又像是在束缚着他。

  冰冷淡漠的颜如玉只是偏了偏头,安静地看着那朵朵白莲。末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靠得他最近的白莲就飘开了。

  二长老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还不快快带他下来。

  他重新倒出两杯清酒的时候,两红一白的身影才出现在已经破碎的高台上。他老神在在,仿佛自己所站的地方不是废墟,将两杯清酒塞在左右两个公孙谌的手里,将你们的血和如玉的血混合在一处喝下去。

  素白公孙谌一脸厌恶,要我喝他的血?

  二长老揣着袖子看他一眼,那沧桑的眼神仿佛能在他身上看出什么来,平静地说道:倒也不必,只要你们各自和如玉的血液混合就成了。

  一身大红的公孙谌与隔壁的暴躁全然不同,拖曳着及脚雪白长发的他低头看着二长老,冰凉而谨慎地说道:可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先前所谓的计划里,并非没有这种意外事故。

  可疯子出现的时机还是太巧,哪怕是公孙谌已经有十足的准备,都难以避免心中的担忧。

  二长老:便是会,那又如何?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个他说的是谁,在场的数人心知肚明。

  颜如玉不会知道吃下那杯酒会造成的影响,但是选择饮下那血酒的人,是他自己。

  二长老:时间不多了。

  那结发燃烧的速度极慢,可是再慢,也要走到尽头了。

  一身大红的公孙谌话也不说,指尖几滴血便混进一杯酒里,然后毫不在意那些燃烧的白莲,探过白焰握住了颜如玉的胳膊。

  颜如玉在灼烧的冷意中,准确无误地看向动手的人。

  黑大佬慢慢将他牵了过来,然后垂眸为他取了几滴血,分别落在两杯中。

  颜如玉吃了痛,也不恼,如同泥塑美人般看着身前这人看着他,眼神有他看不懂的神色,然后一口饮下那杯清酒。

  白大佬却是没意料到他动手的速度这般快,白焰已经烧掉了漆黑公孙谌小半只胳膊。

  只是他面不改色,将颜如玉拥在了怀里,冷冷地说道:你爱如何,那是你自己的抉择。如若不愿就将天地石毁了,届时我将会重新大办我与如玉的契约大典。

  倘若不是疯子出来打断了进程,会先饮下酒的人,便是他。

  如玉便不会有这种遭遇。

  颜如玉偶尔会显得极其淡漠出尘,仿佛毫无任何的情感,那一瞬间的颜如玉便仿佛当真天外来,褪.去了所有情绪,只余下全然的冷漠。

  黑公孙谌既然算好了一切,自然也留下了对此的猜想。

  每一次引起颜如玉变化都与天道有关,之前那次献祭,后来的天劫,这屡屡的变化,让漆黑公孙谌猜到了其中的关节,倘若要在天地石前立下誓约,所引来的关注或许还是会让颜如玉陷入那种状况。可若是先吃下的人、先引来关注的人是公孙谌,那或许又有不同。

  浑身素白的幻影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酒杯。

  翻腾的杀气不分敌友地压下,使得不少修士应激地握住自己的法器,先前他们是当真在看戏,可等白大佬阴沉下去,才发觉公孙谌的心魔竟然是如此厉害。

  让不少修士都感觉到了油然而生的畏惧。

  化精之下,都察觉到了宛如扼住喉咙的恶意。

  一身大红的公孙谌受伤的那只胳膊正在慢慢痊愈,颜如玉正低头看着那愈合的伤口,看得有些痴迷。他的神色漠然,要非常、非常认真去瞧那眉眼,才仿佛能在眼底看到极其浅淡的好奇。这对比上两次,已经再好不过。

  可这一次的颜如玉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没有试图去挣脱束缚,也没有反抗的痕迹。

  仿佛是这般自然而然地变化成了这个模样,让人平白升起一种还能不能恢复的担忧。

  原本缭绕在颜如玉身旁的白莲朵朵散开,它们先是高高扬起,旋即如同泄愤般地砸落地表,一下子贯穿了铺列在地上的石板,沉沉地落入地下。

  拥着颜如玉的漆黑公孙谌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可偏是极冷。

  在无数炸开的焰火中,一缕寒霜扑入裂开的地缝。

  在那尖叫四起的会场里,正因为这场誓约迟迟还未走到尽头,尽管两位公孙谌的肆意发泄让牡华天宗遭受了重击,可是公孙家的人仍然牢牢地守在了最外围。

  他们不会让任何人真的干扰了仪式的进程。

  牡华天宗的张脉主阴沉着脸色:你们公孙世家的人就这么任由那公孙谌胡闹?这可不是你们北玄大陆!

  拦在张脉主等人面前的,正是公孙离与另外一位年轻些的长老。那长老温和地说道:先前我家十七郎的情况,便已经告知了牡华天宗。此番会有可能出现问题,我等也毫无避讳一一告知,这事先便说过的问题,怎么能说我家十七郎是在胡闹呢?

  龙脉主冰冷地说道:你这话便是要纵容公孙谌在我宗门内发疯烧火?且公孙谌原来就是变异冰灵根,这又是搁哪儿窜出来的火灵根?

  公孙长老含笑说道:这不就是我等都想知道的问题吗?

  他这软和得跟棉花似地四两拨千斤,就偏生不让人过去。只教两位脉主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五长老,你这是要让我牡华天宗,成为世间的笑话吗?!

  五长老困惑地说道:咦,若说笑柄,方才我家十七郎自己打自己,那才是会让人笑话的吧?只不过年轻人嘛,年轻气盛,自己左右互搏也算不得大事,过个两百年也可以视作为博美人一笑。咱这些老头,就莫要参与其中了,您说是不是?他看向龙脉主。

  冷傲的龙脉主被气得脸色发红,自然就连怒意都烧上面来。

  公孙离安稳站在五长老的背后憋笑,却不敢露出一丝半点的痕迹。五长老在家中就一贯是负责与这些人情世故打交道的,他和二长老有些合不来,却也是最合用的搭档。

  二长老生性冷硬,却修为极高;五长老修为一般,可那嘴皮子可是贼溜。

  眼下这么多人在,几个脉主不可能真的对五长老动手。

  就在此时,公孙离听到几声惊呼。

  他喝了!

  那还真的是错综复杂的关系

  那是心魔,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