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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 / 2)





  妖气?蓟和皱起眉头,她不是人吗?

  也许当初是。鹿鸣道,当时我见情况不好,叫住你耿师叔和他一起打开门进了炼药室,却见原本关押她的地方只剩一袭白色道服松松垮垮委在地上,人早就没了。

  蓟和一愣:没了?那女道凭空消失了?

  不,鹿鸣摇摇头,活人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道家所说得道升天也只是灵魂升华,肉身不会升天。那女道只剩一副空空的皮囊瘫在衣服底下,眼眶里的眼珠不知怎么被挖去了。

  她确确实实是在我们宗门里被害的,你耿师叔亲手把她关押进去,如今不见了,绝青宗要担很大的责任,他低下头来看着蓟和,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邪道的术法,叫做穿皮术?

  这三个字刚进入耳朵,蓟和就感觉脑袋里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一惊,心想这跟自己有什关系?随后一些破碎的片段萦绕在他脑海里,搅得他头晕目眩,蓟和攥紧了双手,努力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慌乱,勉强道:没没有听说过。

  鹿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半晌,转了回去:你不知道也正常,那时你还没有入我门下,只是绝青宗一个洒扫弟子。

  蓟和:那时?

  鹿鸣道:我刚刚继任绝青宗宗主时。

  蓟和:

  突然,脑子里【系统】一下子冒了出来,注意,触发主线剧情:绝青宗百年前大劫,背后隐情令人唏嘘。请您按时查收。

  眼前弹跳出了两个选择框,一个写着是,一个写着否,他在否那个选择项上看了一会儿,否直接飞到了他脸上,砸了他一下。

  蓟和:

  他只好选择了是。鹿鸣接着道:百年前宗门大乱,危害来临的时候,我还是只个跟在上一任宗主门下修道的小弟子,绝青宗也没有现在的名气,却也是镇守一方的仙门大家,有一天我们接到了山下百姓们的求助,第一个是一位老妇人,她说她的老伴在井边打水时突然身上着火,自己燃烧了起来。

  蓟和疑惑道:身上着火?是不是旁边有小孩玩火,不小心烧到了那老人身上?

  不是,鹿鸣沉重地摇头,是他自己烧死了。后来又有第二个人来求助,是一个赤膊的壮汉,他说自己十五岁的女儿许了人家,却在出嫁当天,对镜梳妆打扮的时候,从头发开始起火,一下子烧遍了全身。喜事直接变成了丧事。

  这蓟和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也是自己起火烧死了自己?

  对,不止这两例,鹿鸣道,我们派去解决此事的弟子还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又有第三位受害人求上山来,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他有一个小妾因为犯了错被大房罚跪在祠堂里擦地板,拿抹布在盆里湿水的时候自燃了,不过跟前两人不同的是,她是一个盲妇。

  盲妇,蓟和嘴里重复了一遍,她眼睛看不见?

  嗯。鹿鸣点点头,第一个老人是在井边打水时出事的,第二位新娘是在镜前梳妆时,两者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有一个隐秘的共通之处

  蓟和道:照镜子!

  不错,鹿鸣赞许地看他一眼,就是照镜子。那个小新娘就不说了,出嫁必定要对镜梳妆,而那个打水的老人,他住在山下的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里,远离人间喧杂,山清水秀,井里的水几乎明澈见底,用来照面也不输铜镜,是以老人打水时必定是用井水照了脸才遭此横祸。

  可是

  鹿鸣接过他的疑问:可是这第三位老爷的小妾却是个盲妇,虽然在擦地,就算地板光可鉴人,但是她眼睛看不见也没办法照镜子,所以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后来呢?

  后来鹿鸣望着远处的山峰,陆陆续续又有几人上山来求助,被派出去的弟子一无所获,只能日夜守在他们身边,防止惨剧再次发生,不知道是绝青宗的保护起了作用,还是那作恶的妖魔玩够了,渐渐地没有人再起火烧身,除了那几家已经受害的,百姓们也都从恐惧里走了出来,过正常的日子去了。

  蓟和直觉此事还没有结束,便没有出声询问。

  果然,鹿鸣从远处收回目光,神色凝重道:经过家人同意,我们将那几个自燃的人的尸身带回绝青宗,想要彻底查出此事的根源,你耿师叔那时炼制丹药已经有所小成,便将那些人的尸体置于炼药室内,顺便超度他们。过了几日,宗师想起来便带着我去看看情况如何,打开房门才发现,室内哪还有尸体,仿佛一夜之间被人吸光了精气,只剩几张干瘪的人皮瘫在地上,所有人的眼睛都被挖去了。

  蓟和:

  他突然一阵颤抖,心底升起了浓浓的不安。

  鹿鸣道:那女道也是被人挖去了眼睛,却没有着火自燃,此事蹊跷,未妨百年前的事再次卷土重来,我便和你封毅师叔商量了一下,去那女道所在道观看看。不过还没有到得半山腰,我就看见了从山上摔下来的你。

  蓟和微微咬着嘴唇,抬起头来冲他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眸。

  鹿鸣一怔,终于觉察出了他的异样,皱眉问道:怎么了?

  师尊知道我为什么会上山吗?蓟和声线有些发颤,我住的那家客栈着了火,想要翻窗出去,却在外面看见了一双硕大的眼睛,我被它追着迫不得已才爬上了山。

  第15章 疼痛 这不是剧情,这是他们随时都有可

  鹿鸣道:当真?

  蓟和点点头,鹿鸣问:客栈着火,沈棠现在何处?

  蓟和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鹿鸣清俊的面容。鹿鸣肤色偏白,却在面前火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点淡淡的暖色,蓟和看着他,莫名想起了白天与沈棠的那次争吵。

  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如果不是剧情设定,他会真的喜欢自己吗?

  这想法让他心里没来由地一颤,声音也低了下去:他之前好像是出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回来。当时情况危急,我没有见到他。

  鹿鸣眼神微动,他用手指点了两下太阳穴,然后直接站起了身,那边封毅也随他站了起来,凝重道:宗主。

  鹿鸣道:回客栈。

  封毅大手一挥,将火堆熄灭了,又把木棍上的那只烤鸡拿了下来,递向蓟和:还吃吗?

  蓟和:

  他坐着没有动,眼睫垂落,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像没有听见封毅跟他说话,鹿鸣低头看他半晌,对封毅道:给我吧。

  封毅便将烤鸡给了鹿鸣。

  他用眼神示意鹿鸣,鹿鸣没理他,鹿鸣道:蓟和现在受了伤行动不便。师弟可先行一步。

  封毅又将视线转向蓟和,目光里都是满满的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他缓缓叹了口气,当着鹿鸣的面也没说什么,随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庙里一时静极了,封毅推开门时吹进来的风带着微微的寒意,蓟和不由自主抱紧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