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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此时, 温彦丰的脸上却是温知如从未见过的一种温柔或者说是怀念。

  是自己做了什么还是衣服穿得有什么不对?

  亦或者, 在他离开温府离开京城的这段日子里, 发生了什么事?

  温知如满脑子的疑惑, 不过却也不敢贸贸然的开口。

  他只是挺直了身子站在那儿, 慢慢的平复自己因为着急赶路而急促的呼吸。

  温彦丰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虽然方才一时沉浸在了过往的回忆中,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轻咳了一声。

  温知如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毕竟对方是自己的长辈, 理应是他先问安的。他忙行了礼,孩儿来迟了, 让父亲久等,还请父亲莫怪罪。

  温彦丰神情自若, 到也看不出有责难的样子,只是淡淡问道:嗯, 何事耽搁了这么久?

  这一路赶回京城风尘仆仆,想着换件干净体面的衣裳再来给父亲请安, 不想来的路上又遇到了三妹妹,便闲话了几句,这才耽搁了些时候。

  温姌这个女儿在温彦丰的心中向来也不是多看中的。不过她肚子里有多少心思, 找温知如又是打的什么算盘,他也不是不明白。怕只怕温知如这段日子不在京城,并不知道温姌的打的那些主意。

  想到这温彦丰不免嘱咐了两句,从前你还是府里的小姐,与你的几个妹妹闲话些家常也没什么,不过如今你已经恢复了大少爷的身份,自然是该多摆些心思在正事上,后院那些小女儿加的事,少些参与吧!

  是,儿子明白。

  接连赶了这些天的路,想必你也累了。不用一直站着回话,先坐。温彦丰挥手指了指屋内的座椅,我喊你来也不只是为了请安,你这次出京是奉皇上之命调查案情,既然回来了,我自然是有话问你的。

  是。温知如坐了下来,思考了一下有关于这次出京的事该从何说起。

  父亲给了他锦囊与保命的金丹,凤掌柜也在危难之时挺身相救,想来这个案件中很多的事温彦丰应该早就心中有数。即便还有他不知道的细节,日后凤掌柜大概也会向他如实禀报。

  与其花时间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一遍,倒不如直入主题。

  更何况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再耽误下去怕是就要到了晚饭的时间。今日他刚回府,礼节上总是该收拾干净去给家里其余长辈请个安的。

  曾祖母那儿还好说,尤其是钱氏,要是去晚了,免不了被她背后嚼舌根。

  这么想着,温知如直接就将锦翌珲留在他那儿的火枪图纸和工部批文掏了出来,递到了温彦丰的书桌上。

  今日回府之前,我与世子已经入宫觐见过皇上,有关案情调查的进展因为时间匆忙,还未来得及细细整理,所以只向皇上禀报了大概。不过我与世子商量过,这案子内有些细节与证物,恐怕是要先回禀给父亲您,由您来定夺该如何处置。

  温彦丰只是随手翻看了这几份证物,他的神情态度比温知如预料的更加沉着冷静,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并无任何的惊讶或是担忧。

  你与锦翌珲应该已经仔细查证过,这公文与图纸并非伪造,而是确有其事,既然如此你们大可将它直接呈交与皇上,还需要为父定夺些什么?

  温知如知道这只是温彦丰故意在考问自己,所幸他与锦翌珲从一开始并没有被这些表表面的假象蒙骗过去,自然是对答如流,这些证据确实并非伪造,可我与世子这一路前去太原府查案的过程中,我们的行程显然是早就被人知晓。在太原府中,我们确实是找到了曾经有操练私兵的场地,不过早也已经是人去楼空,在那所隐蔽的大宅子地下,甚至还有一个锻造兵器的场所,只是能用的证据也早就毁的差不多,只剩下这图纸与文书。

  可见那谋逆之人做事是处处小心的,这么重要的证物又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我们发现并且拿了回来。再说了,舅舅上任才不到几个月,就算这文书真的是他批的,可那招募私兵和制造火枪的事也是有些年头了,那在舅舅上任之前又是通过何人之手呢?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转到了舅舅这个新官的手上,就不怕被人寻到什么错漏吗?

  这当中的疑点,不得不让儿子和世子都怀疑这份证物出现的目的。而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也是儿子要向父亲禀报的。

  嗯。温彦丰显然对温知如的回答与分析很是满意,看起来自己这个儿子不单单是有点小聪明,在大事上的见解也是可圈可点,你继续说下去。

  在我和世子得到这份证物的第二天,我们两人都怀疑是不是太原府衙内就有那个谋逆之人的内应,所以也小心查探了一番。果不其然,某日夜间让我们在府衙师爷的房间内,找到了一份伪造的禅位诏书。那上面的字迹模仿得与当今皇上一般无二,世子还亲自查验过,那上面所盖的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只是可惜在回京城的路上遭遇到了袭击这诏书也被毁尸灭迹了。

  诏书?很明显,在说到禅位与传国玉玺的时候,温彦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起来他似乎还未预料到事情已经变得如此棘手了。

  招募私兵,制造军械,贪污纳贿,原以为瑞王爷还只是在筹划阶段,如今连诏书都出现了,可见他是等不及了,那情况可就比自己预计的更加危险了。

  第66章

  那日温彦丰和温知如还未及细谈有关瑞王拥兵造反一事,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了傍晚。

  到底是连日奔波回府的第一天,温彦丰自然也不能一直留着他说话,老夫人想念自己的重孙子, 想来是早就备好了晚膳要与他洗尘叙话的。

  吃过晚饭, 还未等丫鬟们伺候梳洗, 温知如已经累得倒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日上午巳时。

  温彦丰这时候已经下朝回府,正在书房处理公文, 还想着吃了午膳再让下人传温知如过来接着聊聊昨天的事, 外面就有小厮轻轻叩响了屋门。

  什么事?温彦丰嗓音低沉, 显然是对着突如其来的打扰表示了不满。

  老爷小厮不是没听出来温彦丰语气中的不快, 略微迟疑了一下, 可一想这事儿也是不能耽搁,还是恭敬的继续禀报,贤王府的赵管事带着年节的贺礼来府上了。

  贤王府的赵管事?温彦丰也一时诧异。

  是的, 老爷。人还在前厅候着呢!小厮继续应道,府上的规矩, 若是普通的官员送礼,就给门房的打发了事, 可这毕竟是贤王府的人,所以小的觉得是需要向老爷您禀报一声。

  温彦丰接过了仆人递上来的礼单, 大多也不过是丝绸布匹还有一些瓷器摆设,虽说也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古董玉器, 但是贺礼中还包括了江南杭州府每年只贡给京城皇室的极品雨前龙井,辽东都司女真部族上贡的纯正长白山野山人参, 还有西域特使今年送来的汗血宝马一匹,诸如此类。

  这些要论名贵,倒不如说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稀世珍品。

  贤王府什么时候也用了这样的心思了?

  要论起来, 贤王爷锦清越与自己倒也算是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了,只是贤王爷一生重武,更是看不惯官场上那些文臣的勾心斗角,与自己这个内阁大臣一直是甚少来往的。

  尤其是这几年自己大权在握,贤王爷虽说心里是敬佩温彦丰的才学能力,可本着对先帝的忠心,总也是颇有微词的。

  这更加让两人的关系略显生疏,突然之间的,怎么会派自己府里的管事送什么贺礼?

  况且赵管事也是贤王府的老人了,打从幼年时候就跟着老管事在贤王府的老夫人手下伺候,可以算是一路看着贤王爷长起来的,更是老夫人最信得过的下人。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赵管事不仅是在贤王府上,就算是在京城这些个官员面前也是颇有威信的。

  若是寻常的应酬送礼,随便打发个伶俐的小厮将东西送到便事了,哪里又劳烦得了赵管事,也难怪钱氏要特地吩咐下人来回禀自己一声了。

  这么想着,温彦丰终于站起身整了整衣衫,你先去前厅命人好好招呼赵管事,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