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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1 / 2)





  窗外一片黑,证明今夜不是个好天气。

  连丝光亮都透不出来。

  房间里太静了,静得岑景甚至感觉不到旁边躺着另外一个人。

  入睡变成了一件越发困难的事情。

  岑景干脆换成了仰躺,他睁着眼睛转向旁边,问:没睡吧?

  贺辞东嗯了声。

  岑景:你还要在这边待几天?

  两天左右。

  岑景:跟戚老四有关?

  贺辞东又嗯了声。

  岑景:你不是说这人不可靠?据我了解时渡现如今的业务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东西,你跟他还有什么好谈的?

  不是。贺辞东似乎换了个姿势,床跟着震动了一下,他说:私事。

  岑景:哦。

  即使看不见,岑景也能感觉到贺辞东准确看过来的视线。

  他问:睡不着?

  岑景:你不也没睡着。

  贺辞东:那是因为你问题太多。

  得,岑景也不没话找话了。

  他后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睡过去的,身体撑到了一定极限,人的意识抽离后整个人仿佛就轻了起来。

  夜半打了第一声响雷的时候,贺辞东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眼里没有丝毫睡着过的痕迹。

  雷声伴随着闪电,不到一分钟,窗外就响起了噼里啪啦雨打窗户的声响。

  贺辞东偏头,看着旁边的岑景。

  他睡相很好,睡着了安安静静的,闪电的光亮劈进来时,能看见他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长碎发有些散乱,让他看起来没了清醒时那股气质,和晕过去躺在病床上带着丝单薄清冷的感觉又不同,倒是有几分随意般的稚气。

  一个优质的普通青年男人。

  有能力,做着自己的事业,会因为图方便舒适花不菲的价格买下一套房子和一辆代步车。

  朋友三两,周末偶尔聚会。

  不会做饭,却因为胃病很少糊弄自己的胃,生活自律有保障。

  这应该是这人的理想生活,他也一直往这样的方向靠拢。

  这两天的奔波和各种突发状况显然耗尽了他的精力。

  眉宇间的疲惫很明显,在不安的状态下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又是一声闷雷。

  岑景动了动,皱着眉像是要清醒。

  事实上也并没有,他只是很自然地往贺辞东这边挪了挪。

  像是感觉到冷一样,本能地寻找热源。

  贺辞东往窗户扫了一眼,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走过去将留着一条缝隙的窗户关紧然后再折返回来。

  还没躺回去。

  就听见岑景迷糊问了句:你干嘛呢?

  声音闷在枕头里,像是困倦中转醒了那么一秒钟,问出的话。

  贺辞东掀开被子,去卫生间了,睡你的。

  然后岑景就再次没了动静。

  第二天凌晨六点十分左右,岑景睁开眼的那瞬间窗外已经有了点点泛白,而床上早已经没了贺辞东的人影。

  浴室传来水声。

  岑景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过去拿起昨天晚上放在远处充电的手机。

  刚开机浴室门就打开了。

  岑景回头扫了一眼,又看向窗外,问:昨天晚上是不是下雨了?

  下了。贺辞东边找衣服边应了句。

  这处住房本靠近郊外,外面朦胧起雾的清早,带着一夜大雨过后的洁净和微凉。岑景看着下面石板路旁停着的那辆加长黑色林肯,以及车旁站着的几个黑衣保镖。

  转头看向贺辞东,挑眉:贺总,你确定你以前真的没混黑?

  把鞋穿上。贺辞东的视线略过他的脚背,说了这句。

  他跟着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一眼。

  转回来,没混。他说。

  贺辞东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和岑景说:你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够你吃个早饭,昨天晚上的人会带你上车,到了東城高扬会来接你。

  从岑景被带上船的那刻起,他的一切似乎都是由贺辞东安排的。

  来连云港这边是意外,从下船他就安排了他离开,没想到最后还是多待了一晚。

  岑景自己都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贺辞东正在打领带,岑景敢保证他出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就是那个不近人情的贺辞东。

  而不是昨晚躺床上配合他闲扯的人。

  岑景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贺辞东停下动作看着他。

  岑景上手扯住了他领带的一边,因为睡觉有了褶皱的双眼皮带着一丝慵懒感,声音比之前低了两分,他说:咱俩现在好歹也算是同床共枕过的关系了吧,你确定不把话说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贺辞东扬眉问他。

  岑景:你所谓的私事。

  贺辞东深深看了他一眼。

  突然轻笑了声,怎么?对我感兴趣?

  岑景:我就是觉得不公平,不能我帮了你,最后还稀里糊涂被弄来这边,最后又稀里糊涂地回去是吧?我感觉自己亏大发了啊。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贺辞东问。

  岑景:像什么?

  没什么,无理取闹的这位先生。贺辞东拿回领带,看着他,你都说了是私事,那肯定就不会告诉你。

  岑景光脚踹他小腿上,滚。

  贺辞东离开得很快,整栋房子里在他离开后十分钟,才陆陆续续传来声响。

  戚老四跟他一起上的车。

  岑景下楼的时候,房子里就只有保姆和阿姨。

  他的早餐是中式的,他平常惯常吃的那几样,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会知道。

  他坐在桌子边安静地进食。

  外面的回廊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昨晚来的那两个人是谁啊?有人问。

  另外一个人回答道:贺先生,另外一个是他伴侣。你刚来不清楚,贺先生每年都来的,住一晚就离开,两天后再回来。

  刚刚的人好奇,是去干什么了吗?怎么把自己那位留下了?

  少打听。外面的人说话越来越低,就里面吃饭那位,听说跟贺先生结婚的原因不一般,估计是这个原因才让他自己回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