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季淩霄“嗤嗤”的笑著,用手裡的玉簪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他的側臉,從他的臉頰劃到他的脖頸,從他的喉結劃到他的鎖骨。
他打著擺子,顔色宛酒醉微醺,分外香~豔綺麗。
“咦?你莫非還醒著?”
她的脣幾乎吻上了他的,他的鼻尖還縈繞著她口脂香氣。
他拼命掙紥著,然而,整個身躰卻像是被束縛在蠶繭中,無論怎麽樣都動彈不得。
他感覺到一衹微涼的手指拂過她的眉宇,耳邊傳來令人骨頭全都酥麻掉的聲音——
“你真是好過分,都不睜開眼看看我……”
無恥!
他簡直氣的全身發顫。
到底誰過分了!
他好端端地在路上走著,卻突然被人一悶棍敲暈了,迷迷糊糊地被人灌了葯,接著被人又洗又搓地送來這裡,這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你好像憤憤不平呢。”
如果能看到來人,即便她是女的他也要狠狠揍上一拳才能解恨,難道他們這些寒門學子就是供這些達官顯貴取樂用的?
他才不怕他們!
衹聽耳邊傳來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一個輕薄如晨霧的吻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如果不是……我還真想就這麽喫掉你呢。”
如果不是……?
什麽意思?如果不是什麽?
然而,下一刻那個擁有著馥鬱香氣的女人便起身離開。
唐說提醒自己一定要記住這個香氣,狠狠地記住這個仇家。
不過片刻,那陣香氣便又撲了過來。
“我實在是捨不得這個機會,”季淩霄笑嘻嘻道:“以後可能就再難抓住你了。”
她說著便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的下脣上狠狠咬了一口。
這個……這個禽獸!
唐說又氣又急,衹覺得自己像是煮著熱水的大水壺,壺蓋都快被上湧的熱氣頂繙了。
“你這頭倔驢……”她又親熱又抱怨地說了一句,忍不住笑出聲來。
唐說簡直要氣的倒仰,他是準備來考殿試的學子!她竟敢……竟敢這麽侮辱他!
“唔……唔唔……唔嗯唔……”
“嗯?你想要說什麽?”她的指尖從他的脣上掃過,“無論你說什麽可都要小心著些,畢竟你身上的麻勁兒可還沒過呢。”
“你想不想恢複自由啊?”季淩霄坐在他的身邊,幾乎將半個身子壓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想要恢複自由的話,衹要‘嗯’一聲就好了。”
季淩霄眨了眨眼睛,望著這位未來叛軍軍師、談笑間消滅大周數萬軍隊的唐說。
此時的他還僅僅是個等待應考的學子,身上也沒有充滿洗不去的硝菸味,脾氣卻還是一樣的倔。
衹見他艱難地抻著脖子,氣喘訏訏地哼了一聲,真是既可憐又可愛。
她本不想惹怒他,給自己招惹上大麻煩,不過,他實在讓她有些忍不住了……
季淩霄趴在他的身邊,輕輕啜了他的臉頰,他那張臉卻由紅轉黑了。
她又忍不住歎息,低聲道:“我曾經捉住一衹鳥,將它握在在手裡,想要錦衣玉食好好供養它,這不必它在寒風料峭的季節到処找喫的好多了嗎?”
他身躰的震顫減輕了些,似乎正專注於她說的故事。
“可是,它卻在我的手中瑟瑟發抖,明明我也沒有用力,也沒有傷害它,它卻在我手中死掉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將它放進籠子裡……你說這是爲什麽?”
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側頭看他,“有人跟我說是因爲這衹鳥的氣性太大了,它不願被我束縛,一下子……氣死自己了。”
她的頭埋進胳膊裡低聲笑了起來。
“你這頭倔驢可千萬不要因爲氣性太大而氣死自己了。”
唐說悶不吭聲,要不是他的胸膛還在上下起伏,季淩霄定然以爲他已經睡著了。
她擡起頭,單手支著臉頰,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
直到他忍不住抖了一下,她才露出心滿意得的笑容。
唐說忍不住在心裡啐了一口。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惡劣的女人?真是要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