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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殊:?

  不可能。

  一个规规矩矩的茅山小道士绝对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祁殊继续求证:夏老师怎么跟你说的?

  贺衡实话实说:他说要回去找师父谈谈。

  祁殊:

  祁殊只觉得自己同桌很匪夷所思:所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贺衡很有生活经验:咱们初中的时候,说要跟你谈谈,不就是要跟你约架的意思吗?

  祁殊自从上学以来,小学初中九年时间从来遵守校规校纪,上课听讲下课自习,跟同学聊天也只限于聊天,别说约架了,吵架都没吵过一次,放学就回家,从来没掺和过这种已经可以划分成不良少年的约架事件,完全不了解他们这种约定俗成的黑话。他只好很无奈地把英语书重新拍到贺衡桌子上:夏老师就是回去找师父谈谈心,别多想,赶紧背单词。

  贺衡很放心:没事儿,反正是其他老师代课,应该不听写了。

  他只觉得劫后逢生,但小室友格外心狠手辣:快背,不然我就在你桌子上画符,保证让代课老师一进来就抽查你背单词。

  贺衡:

  贺衡哑然:这么没人性吗?

  但贺衡显然深谙互相伤害之道:那我现在就替你举手,告诉孙浩文你想报一千米,外加个四百一起跑。

  祁殊:

  那倒也不必。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鹬蚌相争。

  俩人正在这儿幼稚地有来有往,偏偏孙浩文那边被空着将近一半的运动会报名表生生逼成了探测雷达,隐约听到一句立马冲过来:什么?我祁哥是不是要报一千米?我听到了别着急我这就给您报上哈。

  祁殊:没有,你听错了。

  孙浩文对这句话充耳不闻,拿起笔就要往上填名字,又被贺衡照着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滚滚滚,赶紧滚蛋,我们小两口说话关你什么事?

  孙浩文:

  祁殊:

  前排没有故意听但还是听清楚了的杨昊和辛勇强:

  还有周围一圈儿同学:

  咋,咋的,这就要出柜了是吗?

  贺衡在一片惊讶和吃瓜的目光里坐得四平八稳,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话,不紧不慢地反问:怎么了,你们又没少传,还差我这一句啊?

  虽然但是。

  虽然在传言里你们俩确实该干的都干了,但传言毕竟是传言。

  哪儿有今天正主直接盖章小两口来得劲爆。

  贺衡这边跟这一圈同学眉来眼去了半天,可祁殊压根没往别处想,只觉得自己同桌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也懒得反驳他,只把英语书往他那边推了推:赶紧背你的单词吧,夏老师让我监督你,等他回来也要检查你的。

  贺衡现在倒是听话得不能再听话了,不仅开始背单词,还顺便催促周围一圈转过来吃瓜的同学:干什么呢?大早晨的还不赶紧学习,一日之计在于晨知不知道?闲着没事赶紧背俩单词一看你们就没有同桌替你们操心。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自个儿嘴上花花了半天,又是小两口又是没少传,四舍五入这不就是正主主动cue剧情呢吗?现在cue完了倒是一脸正经了。

  众人撇了撇嘴,转回了自己位上,嗑疯了的啊啊啊瞬间占领了三班一众同学的朋友圈。

  甚至嚎得夏鸿都发了微信来问祁殊班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事件,为什么大家在朋友圈里突然都这么激动这么语无伦次。

  祁殊茫茫然,不知道填不满的运动会报名表符不符合夏老师的询问范围,但也懒得多那个嘴,简短地回了一句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给大家表演个才艺吧

  孤寡孤寡孤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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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七十九

  给他们代课的是五班的英语老师,是学校返聘来的,据说再带一年学生就准备彻底退休。

  老太太年纪大了,不爱跟年轻人似的搞创新,讲课中规中矩,声音也分外慈祥,慈祥得半节课过去,已经有十来个同学昏昏欲睡了。

  贺衡的英语从初中开始基础就没打好,现在想听也有点费劲,本来也应该是昏昏欲睡的一员,只是一直强撑着,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还是努力睁开了一条缝。

  就是不知道意识还清醒不清醒。

  其实也不能怪贺衡,毕竟昨天夜里他们几乎熬到了一点多,才坐着夏鸿的车翻墙回的宿舍。洗漱之后躺到床上已经快三点了,比上次陪着杨昊他们几个去夜探图书馆熬得还晚。

  偏偏今天早晨没有夏鸿帮着写假条了,他俩早晨七点钟是在两个手机闹铃齐心合力的不懈努力下才勉强爬起来的。

  但人虽然飘进了教室,意识还处于混沌状态。祁殊都已经放纵自己睡了一觉了,中间醒过来很震惊地发现贺衡还在尽自己最大努力听着英语课。

  此时此刻,祁殊真的感受到了自己同桌对学习最大的敬畏和最崇高的热爱。

  也不能这么说吧,主要还是对英语这一科的爱。

  贺衡正困得没法呢,倚过去跟祁殊说两句话让大脑清醒一下,顺便解释道,这要是数学物理的我就睡了,英语实在没辙,再不听跟不上了。

  祁殊见他困得实在厉害,其实是想劝他真困了不如先睡会,毕竟英语也不是这一两节课就能补回来的,不如晚上回宿舍再说。

  但他是知道贺衡为什么从初中开始英语就不好的任谁知道自己的父亲出轨跟自己的英语老师在一起了,恐怕都很难再去毫无芥蒂地跟着这个老师学习。

  现在贺衡肯继续学,好歹也说明他对英语不算排斥。这是件好事,祁殊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甚至还勉强打开英语书陪他听了一会儿。

  奈何祁殊作息一向规律,熬一次夜就很不习惯,实在没有精力舍命陪君子了,撑了不到三分钟就重新趴到了桌子上:你好好听,下课我有不会的再问你。

  贺衡突然被委以重任,一时间意识都清醒了三分:行,那我尽量都听懂。

  祁殊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第三节 课快下课。

  他算是补足了觉,坐起来喝了口水,才觉得自己像是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