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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2)





  十点多,助理接了个电话,又快步过来笑道:“徐先生,段秘书刚才说徐总回来了,马上就到。”

  过了一会儿,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徐振中和跟着的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徐恕站了起来。

  徐振中看见儿子,示意他稍等,带着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徐恕又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那些人终于从办公室里陆续出来,纷纷笑着和徐恕热情招呼,年纪大辈分高的叫他小徐,年轻点的叫他徐工。

  徐恕也笑,一一回应。

  段秘书走了过来,说徐总让他进去。

  徐恕走进了徐振中的大办公室。

  他平常很少来这里,进去后,稍稍看了眼四周,径直走了过去,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到父亲办公桌的对面。

  徐振中还在签着文件,头也没抬,一边签名一边说:“等下我就要走了。你什么事快说。”

  徐恕看着忙忙碌碌的父亲,迟疑着,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徐振中催促:“怎么了,到底什么事,这么晚还来这里,不是说你明天就回去的吗?”

  徐恕一咬牙:“爸,我在考虑改行,先和你说一声。”

  徐振中停笔,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改行?我没听错吧?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徐恕定了定神。

  “工作后我渐渐觉得,目前这个事,可能真的不大适合我,所以有了这个考虑。”

  徐振中盯着儿子,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徐恕,你说真的?”

  不等儿子回答,“啪”的一声,他把手中的钢笔给拍在了文件上。

  “你大学读完去留学,选这个专业,我提醒过你,要想好,这从来不是个光鲜轻松的行业,要改行趁早!你读完回来,还要干这一行,我也再次提醒过你,你完全可以去干别的。是你自己当时跟我说你要干这个的,还说你不后悔!现在才多久,你跑过来跟我说你要当逃兵?简直是岂有此理!”

  徐振中越说越气,人跟着站了起来,走到儿子面前,手指着他的脑袋骂:“我信了你,梁总工他们也信了你,把实验室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让你带团队。你倒好,才几天,吃不了苦,觉得累,你就给我带头撂担子?”

  “三岁看老,我就知道!你从小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东西!本来还以为你现在总算有点出息了,没想到你又给我来这一出!狗改不了吃屎!就你这样,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别想有成绩!你太让我失望了!”

  徐恕沉默着,任父亲责骂,等他骂完了,低声说:“爸你骂得是,我确实不是东西,又让你失望了。不过这个项目,你放心,我会把我手头的事全部做完之后再考虑辞职的。之所以提早和你说,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他站了起来:“我没别的事了,先走了。您忙吧,自己平时也多注意身体,别太拼了。”

  他说完,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徐恕打小起,段秘书就认识他了,为他惹出来的那些事跑前跑后。他刚回国的时候,第一次去赵南箫家里补课,就是段秘书送他上门的。现在两人关系不错,徐恕也叫他叔叔,刚才徐恕进去后,他就一直在外头等着。

  徐振中的嗓门太大了,厚实的红木门都挡不住,隐隐有点传了出来。虽然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但老子骂儿子是显而易见的事,段秘书惊讶,也怕被别人听到不好,急忙打发走了另几个准备等下一起出发的秘书,心里正忐忑着,忽然看见门打开,徐恕走了出来,急忙迎上去,小声问:“你没事吧,刚才又怎么了?前些天下面报上来,说你在项目地见义勇为,建议集团网上表彰,老总虽然没批准,但挺高兴,当时还有点担心,特意打电话问详情,私下也对我夸了你,怎么又……”

  他停住,看了眼里头。

  徐恕说了声没事,让他照顾好父亲,笑了笑,转身走了。

  他开车回家,开到半路,忽然又接到父亲的电话。

  “爸,还有事吗?”徐恕问。

  “徐恕,刚才爸爸语气过重,你别介意。说起来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好,从小对你关心不够,没尽到责任。是我对不起你,现在也没资格这么教训你。”

  徐振中的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听起来带了点伤感。

  “现在这个事,你要真不想干,就算了,别勉强,也不必一定等到工程建完。你这次过去,找个机会自己和丁总还有梁总说下,打个报告,把事情交待好你就回来吧。以后要干什么随便你,投资,金融,有本事你都可以去,不会的话,我安排人带你。就这样吧。”

  徐振中挂了电话。

  徐恕在路边停了一会儿,忽然一脚油门狠狠踩了下去,汽车朝前疾驰而去。

  第二天,他独自一人拎着简单的行李,坐飞机回了项目部。

  第60章

  赵南箫本来以为最多十天半月自己就能回去,没想到,这一耽搁就是两三个月。

  先是那位神经专家推迟回国,多等了半个多月,接着是复诊、康复,过程十分磨人,好在妈妈的情况渐渐好转,一切也就值得。等妈妈身体的事才放下,接着单位又来了事,她暂时去不了那边,院长也另外派人过去替她了,一忙就忙到现在,好不容易所有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她立刻申请再次调往大桥项目部常驻。

  赵南箫去找院长提申请的时候,他笑着看了她一眼,用带了点调侃的语气说道:“小赵,虽然我这边是不大想放你过去的,不过你自己都这么要求了,我不敢不批。年轻人嘛,理解,理解,我一定支持。”

  赵南箫疑心院长知道了她和徐恕的关系,大概率从老陈那里听来的,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辩解,就装作没听懂的样道谢。

  就这样,在徐恕离开两三个月后,赵南箫也终于准备动身再次出发。

  定的是明天的机票,因为天气渐暖,那边进入旅游旺季,直飞的已经没了,要迟一天才有,她实在不想再多等一天了,想都没想就买了中转航班,明早六点半起飞,下午四五点才能到。

  真的太想他了。

  什么叫思念一个人的感觉,活到现在,她才终于有所体会。

  宁愿路途劳顿在路上花个一天时间,也想早一天见到他的面。

  晚上她收拾着准备要带过去的东西,在房间里进进出出,收拾完了九点钟,她对着坐在客厅里翻着杂志的妈妈笑道:“妈,我好了,明早要五点多就出发,我去睡了,你也去休息……”

  “哎呀不对!还有巧克力,我忘了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