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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开:

  严思朝听见动静,从扶手处探出了个头,问道:

  怎么回事?

  反应过来的闻人逍连忙上前将盛开扶了起来。

  他见盛开疼得龇牙咧嘴,但也硬忍着没发出声响,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好笑。

  最终从嘴中吐出的,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后者似是妥协,沉默着跟着闻人逍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布置像是一个书房,正中间放置了一块方正的木桌,雕着夸张的阿拉伯蔓藤花纹,巴洛克风格的厚重与室内的昏暗相得映彰,氛围愈显压抑。

  但这里的灯光比大堂亮许多,书桌的两侧分别站立着一个人形盔甲,手中泛着冷光。

  严思朝对攻略密室极为熟悉,直奔二楼最明显的一个立柜边,翻箱倒柜地扒拉出了一牛皮纸。

  他一目十行地看完,抬头时神情有些凝重。

  闻人逍淡淡道:

  怎么?

  这上面写的一大篇字,好像都是人的名字。

  严思朝将牛皮卷递到闻人逍手中,说,没有找到安德鲁。

  这个类似中世纪古堡的主人,很明显就是安德鲁。

  盛开想,这样一个带有明显故事背景的情景密室,不可能只有这点线索。

  闻人逍将枯黄的牛皮纸翻转了过来,果然就在背面看见了另外一行字。

  1415年,三十二名逃兵通过加来港口,逃回英格兰,七名逃兵伏诛。

  严思朝惊讶道:

  这上面记录的是逃兵名单?

  战场上,尤其是重要战役的战场,逃兵被抓住一般都是死罪。

  如果安德鲁跟这些逃兵有关,为什么牛皮纸上面又没有记载?

  盛开行动不便,本来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闻言心中一动,说道:

  或许,楼下的尸体摆成那个样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既然是密室逃脱,那么在密室中刻意存在的象征性线索,便绝不可能只是用来吓唬他们。

  闻人逍走到立柜前,由上到下搜寻了个遍,一眼就看见立柜顶部一摞摞叠放整齐的牛皮书卷中,有一页格外凸出,页脚都露在了外面。

  只是那张纸放得太高了,目测有两米的距离,就连闻人逍也够不着。

  但没等严思朝有所行动,就见闻人逍屈膝后退了一步,然后猛地踹在了立柜之上。

  放置在上面的书卷,顿时随着倒塌的立柜哗啦啦飞了一地。

  闻人逍在杂乱无章的牛皮纸堆中,准确地找到了它。

  只见上面写道:

  维京人,一个残忍的种族,他们对于敌人和背叛者,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血鹰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充满诗意与浪漫的刑法,背后凸出的肋骨与肺叶,就像是碧空中飞翔的猎鹰。

  ※※※※※※※※※※※※※※※※※※※※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泰戈尔

  第28章 重叠梦境(7)

  三人无一例外,瞬间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残酷的刑法,大约只会流行在战争纷乱的中世纪,一旦人与兽之间的分界线趋于模糊,道德便约束不了人心中的恶。

  尽管这些维京人处置的,是他们之中的背叛者。

  安德鲁的尸体正在楼下安静地躺着,盛开此时竟有些庆幸自己两眼一抹黑,不必再去观摩一次这种血腥的刑罚。

  他呆在黑暗的角落里,视觉被剥夺后,听觉便被无限放大。

  他听见闻人逍和严思朝再次下了楼,似乎是重新围在了安德鲁的尸体周围。

  四周都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连他们两人的交谈声都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盛开压下心中无所适从的烦闷感,一手抓在二楼的栏杆边缘。

  到目前为止,梦境的设定并没显现出太大的作用。

  梦境的主人在做梦的时候,一般都会能够随着自己思维的活动而占据主动。

  可从严思朝的梦境,到现在聂铮,处处都透着一股被天幕安排好的意味在其中。

  所以,这个梦境的含义也许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盛开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栏杆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任由自己的思维无限发散。

  如果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梦境就可以诠释为一个无中生有的位面,或者是天幕的密室设计者按照设定,胡编乱造了一个场景故事,然后串联成了几个有交点的梦境。

  严思朝与聂铮的交点就是安德鲁。

  不对,还有灯芯。

  盛开突然想起,在天鹅湖庄园的时候,那个储藏着少女们尸体的小房间,也是没有任何人造光源的,只有中间的一方书桌里,罗列了一些未用过的灯芯。

  除了这些,梦境还有其他共通点吗?

  盛开脸转向楼下的方向,听见严思朝捏着嗓子说着:

  老大,这尸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臭?

  空荡的室内一阵窸窣,好像是尸体被挪动的声响。

  偷袭盛开的那把斧子还在,应该跟杀死安德鲁的凶器是同一种。

  地板上的裂痕清晰可见,斧头倒在了一边,外形很轻巧,目测不超过一米,中间手柄的两边各有一刃。

  闻人逍认出,这种属于中世纪的投掷斧,以轻便短小闻名,使用者单手就可破甲,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他又把视线落在了聂铮的尸体上。

  真正的聂铮失踪,而梦里顶着聂铮面孔的安德鲁却惨死在这里。

  这种大面积的创伤,血自然流了很多,但大多都是覆在尸体身上,即便地面上蹭到了一些,血液也早已干涸。

  闻人逍心中一动。

  不是刚死的。

  闻人逍说,这具尸体是被人扔到这里的。

  既然这个尸体的死亡时间有异,那么聂铮等同于安德鲁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要知道他们刚从天鹅湖庄园过来,聂铮可是一直都跟在身边的。

  都说做梦没有逻辑可言,可是即便是没有逻辑,梦境里发生的事情也肯定会建立在某个客观存在的逻辑基点之上。

  譬如梦里的场景,或者见到的人,一定是梦境主人曾经目睹过的,不存在凭空硬造出来的可能性。

  那么,他们所处梦境的逻辑基点又是什么?

  心有灵犀似的,闻人逍抬头看向二楼栏杆处的盛开,发现青年空洞的视线恰好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冷着的脸色也稍微回暖。

  他看见青年盛开的手指飞快地在栏杆上敲击着,然后蓦然叫了声:

  严思朝。

  严思朝头也没回:

  干嘛?

  他正低着头检查尸体,虽说这玩意儿仍然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恶臭,这人却连头也不抬,只随口应了一声。

  可盛开心中也只是略微冒出了一个疑问,他和严思朝认识不到一天,现在问这个问题显然有些冒犯。

  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

  他的犹疑全落在了闻人逍的眼中。

  男人上前几步,状作无意地将裙角绑了起来,随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