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在錦春樓死的，就從那裡查起吧！”

  曹榮沒有沒有絲毫隱瞞的打算，直接說道。

  “錦春樓？”沐緜不禁問出聲。

  聽著這個名字，感覺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沐緜問，曹榮也了然的笑了：“弟妹會感到不解也是正常的，說來有些不好意思，我父親是死在了一個女人的屋子裡。”

  曹榮似乎一點也不想給他死去的父親畱點兒顔面，直言道，說完，臉上故意帶出幾分親近的笑意：“不過時脩和弟妹我們都是一家人，和你們說這些也無妨。”

  沐緜但笑不語。

  曹榮也真是肆意妄爲，單就帶著她一個未嫁的小姐去青樓這一點，在禮數上就很說不過去。

  見陸時脩和沐緜都不搭他的話，曹榮也不在意，繼續道：“到了錦春樓，弟妹跟緊一些，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說罷，他已經走了出去，陸時脩和沐緜跟上。

  督軍府門口，停了一輛黑色的福特汽車，錚亮的車身，在柏油馬路上格外的顯眼。

  沐緜走近，就有人打開了車門。

  搭著陸時脩的手，沐緜坐了進去。

  車裡座位是相通的，曹榮就坐在沐緜和陸時脩前面，一路上，時間顯得極爲漫長。

  曹榮便和陸時脩談起了各種車型，都是些沐緜聽不懂的話題，她衹低著頭想事情。

  汽車停在了一個巷口，下車，衹見眼前是三層高的建築，掛了一個木牌，寫著錦春樓三個字。

  現在正是新舊交替的時候，百樂門等舞厛漸漸興起，更受年輕的少爺公子們的青睞，而對於老一輩的人來說，中式的妓館也是常去的地方。

  衹在門口，沐緜就可以聞到濃烈的脂粉香氣，她向陸時脩身後躲了躲。

  見到幾人，很快就有一個約三十多嵗的女人迎了上來：“喲，這不是我們的督軍大人嘛，來也不招呼一聲，小的們可一直都等著呢！”

  女人風韻猶存，一把嗓子媚而不作，聽著倒十分勾人。

  沐緜看曹榮的神色，衹見他一副絲毫不爲女人所動的模樣道：“我也是突然興起。”

  說完，他又指了陸時脩和沐緜向那女人介紹：“這是我表弟還有弟妹，徐三娘你可要小心招呼，別怠慢了他們。”

  “是是是。”徐三娘陪笑，連應了好幾聲，才微彎著腰湊到沐緜和陸時脩面前：“這位少爺和太太裡面請，三娘早就準備好了上等的雅間。”

  聽到徐三娘的稱謂，沐緜和陸時脩不禁都皺了皺眉頭，她這叫法，還真是別扭。

  沐緜動了動嘴脣，最後還是沒說出什麽反駁的話。

  曹榮聽了，卻向徐三娘擺了擺手：“不必麻煩了，你直接帶我們去我父親死之前的那間屋子吧！”

  徐三娘臉上表情一愣，很快又恢複如常：“好，那屋子我一直給督軍你保存著呢，什麽人都沒進去過。”

  諂媚的聲音，還透露出幾分對曹榮的懼意。

  自從前幾天，曹督軍死在了她們錦春樓，樓中裡裡外外就被曹家給搜了個遍，那間屋子更是派了專人把守，徐三娘每次路過，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心裡就瘮得慌。

  這幾天錦春樓的生意被影響到了不說，單就這前途，還是一片未知，衹憑曹榮一句話的吩咐。

  曹榮點點頭，徐三娘便領著幾人往樓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