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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没钱(1 / 2)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

  林寒料到这点,不说她是新夫人,她就是大将军的娘,要辞退府上的门客那也得支会大将军一声。

  “我说的话这么难懂?”林寒看向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扭头看姜纯钧,快劝劝。

  姜纯钧拿着朝廷俸禄,奉命保护大将军的妻儿,可没权管大将军的家事。再说了,林寒又不是寻常女子。她乃丞相长女,得罪林寒,无需她吹枕头风,回娘家抱怨一句,林丞相就能捏死他。

  姜纯钧心底万般震惊,也不想掺和,就给楚扬使眼色。

  楚扬悄没声息地走到林寒身侧,扯一下她的衣袖。

  林寒厌恶今生的爹娘,也不喜欢前世的爸妈。重男轻女不说,凡事一言堂,从不在乎她的想法,包括在婚姻大事上面。

  若不赶上末世,她不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就得跟父母断绝关系。以至于林寒偶尔会想,如果她有孩子,必须尊重孩子,不能被原生家庭影响,活成她讨厌的样子。

  “他们是府上的舍人,可你爹爹不在家,用不着他们啊。”林寒转向楚扬轻声细语说道,“你爹爹说不懂的问他们,你问过吗?”

  楚扬想也没想,“不曾。”

  “那为何还留着他们?”林寒又问。

  这话把小楚公子问住了。

  楚扬皱了皱小眉头,思索好一会儿,“爹爹会生气。”

  “担心你爹爹生我的气?”林寒问。

  楚扬想想,使劲点一下头,是的。

  “你在屋里说我死了跟你爹爹没关系,是怕你爹爹把我克死,我爹怪你爹爹?”楚扬毫不迟疑地点一下头。林寒乐了,“我命硬,不会被你爹爹克死。你爹爹知道这点就不会怪我。因为你爹爹行军打仗不在家,我可以帮你爹爹照顾你们哥仨。”

  姜纯钧不禁开口,“夫人——”

  “休要再劝。”林寒抬起左手,见楚扬的小脸上还有些担忧,“我给他们每人三贯钱,足够他们在长安城生活仨月。三个月后你爹爹就该回来了吧。”

  楚扬不清楚,便看向姜纯钧。

  “此战若胜大将军会先回来,无需仨月。”姜纯钧道。

  林寒心底微惊,这么快吗。

  “听到了吧。你爹爹回来要是还想用他们,可以再去找他们。”林寒不给楚扬以及那四人开口的机会,“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小楚扬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想了又想,点一下头。

  林寒转向账房,账房先生把钱拿出来。林寒的目光移向四位门客,眼底的鄙视全然不加掩饰。四人还想说些什么,看到林寒的表情,脸上霎时露出恼怒之色,抓过铜钱就走。

  林寒很是失望,她本以为四人一气之下会不要钱。

  倘若不要,林寒会觉着可惜。然而,见四人这幅德行,不禁庆幸没有退让。随后转向先前去抬钱的小厮,“帮四位先生收拾收拾,亲自送先生出府,别忘了提醒他们把钱收好。”

  有人的地方必然有是非。

  将军府上上下下百十余口,可想而知是是非非有多少。而能在这里当差,还能在目中无人的管家手下讨生活,就不可能是个傻的。

  四人稍稍一想就明白,林寒让他们盯着四人别乱拿东西,再广而告之林寒给了他们十二贯钱。

  姜纯钧能被选到宫中,还能被派到将军府,自然不是根木头。起先还担心四人乱嚼舌根,坏了大将军的清誉,闻言往旁侧退几步,由着林寒施威。

  府中奴仆看到姜纯钧的动作,个个缄口不语,如同锯了嘴子的葫芦。

  一时偌大的庭院静的林寒只能听到北风呼呼而过的声音。

  林寒心底暗笑不已,面上冷冷地说:“账册放箱子里,去把所有人找来。不包含几位卫尉。”随即扫一眼其他人,“有亲戚在府上的跟亲戚站一块,没有的就呆在原地。”

  这次没人再迟疑犹豫,林寒话音一落就呼啦啦动起来。

  待院中再次静下来,其他人也到了。

  林寒指着被管家压在身下的女子,“她亲戚朋友在何处?”

  账房先生下意识往东南角看去。

  府里人太多,以至于不论林寒往哪边看,看到的都是乌黑乌黑的人头。林寒也懒得叫人出来,“这个月的月钱给他们,再补他们一个月。”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林寒。

  林寒冷笑,“又没听见?”

  “听,听见了。”账房先生连忙打开名册,查到那丫鬟以及她家人的月钱,送门客出去的小厮也回来了。

  林寒指着四人,“他们是不是那丫头的亲戚?”

  账房先生:“不是。”

  “你们送他们出去。”林寒道。

  四人疑惑不解。

  账房小声说,“跟方才一样。”

  四人再次出去。

  林寒挑出先前帮门客说话的丫鬟,没容她开口,账房先生就知道该怎么做。也给她以及她的家人结薪——走人!

  先前想劝说,因犹豫没来得及开口的人不禁庆幸没帮管家和门客出头。

  然而,这对林寒来说远远不够。

  赶出去十多口人,竟像是没少一样。

  林寒挑出穿红戴金,打扮的比她这位丞相府的大小姐,将军夫人还要花哨的丫鬟婆子,随即又挑出身着拖地曲裾,没法做活的女人,命账房先生一并打发出去。

  账房先生面露难色。

  “这里有你的妻女?”林寒想也没想就问。

  账房先生连连摇头,“小的还未娶亲。”

  林寒挑眉,他看起来得有三十好几了吧。

  “夫人有所不知,他长得着急。”握剑当壁画的姜纯钧道,“他才二十五。他是在将军府长大的,他爹娘是给将军喂马的。”

  林寒:“哪个是你爹娘?”

  “老奴拜见夫人。”

  人群中走来两个五十左右的男女。